*黄少本章没出场

*我怀疑总有一天我连标题里的叶黄tag都不好意思写

*我恨他们开会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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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前程

23

首都议定会议为期五天，主要议题在于定都的相关工作。首都定于金陵没有太多人反对，大家都知道叶秋和喻文州一力主张定都金陵，“因病缺席”的韩文清让下属带话表示弃权，张佳乐和喻文州私下碰面后也投了赞成票，呼啸更是没有不高兴的道理，那微草的反对声也就被彻底压下去了。所以会议重心落在了首都建设和陪都设置问题上，不出意外的，给叶秋带来最大麻烦的恰恰是雷霆肖时钦。

所谓议会制，说白了就是来回扯皮讨价还价。一小票支持，一小票反对，剩下一大片墙头草，但看利益风向来回倒。叶秋出身行伍，虽然未见得多喜欢，对这却也不手生，因此遇着个中好手肖时钦和他打小算盘，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应付。

肖时钦是从叶秋的态度里看出端倪的。之前联盟大会他提设陪都并没有明说自家的武汉，也是指着虚空也能因为他的话有些念想，毕竟西安也是古都一个。然而这次叶秋直接提出设武汉为陪都，他可不相信叶秋会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他先是婉拒了一下，说重庆或者西安也是不错的选择，确定叶秋的确想选武汉时就开始提条件了，比如这陪都究竟是个什么级别享受什么待遇，所设政府办事机构和金陵的是什么关系，等等。

这一次喻文州没有再帮叶秋说话。黄少天临走前跟他说了叶秋透露的关于陪都和军校的打算，这两件事虽然蓝雨都有支持的必要，但也谈不上多感兴趣，毕竟结果差不多是大家利益均分的谋划。尤其喻文州对于叶秋把自己打算悉数告知黄少天这一举动有些莫名的警惕，他知道叶秋和黄少天的私交不错，但现在看来，未免也太不错了些。他相信以黄少天的性格不可能妨碍什么蓝雨的机密，但叶秋不会比他更不清楚这一点。无关利益，难道只是单纯的脾气相投？喻文州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解释。

至于邓复升，自然乐得看叶秋的麻烦。他来之前王杰希就叮嘱过，北平是没多大希望了，左右这回微草注定是反对派，那会议上尽量给叶秋，或者说给嘉世，多添堵就行。这倒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主要是为了一个旗帜鲜明的态度，甚至明知是错的有时候也要坚持。

微草的这一态度从会议第二天起更是激烈了起来，原因无他，晋绥豫那边正式开战了。

虽说如今打的是内战，不至于出现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滑稽局面，但千里之隔的杭州确实也感觉不到什么硝烟烽火。大概也就是微草、霸图和虚空代表间的剑拔弩张足以证明北方此刻正是战乱时分。

不过气氛哪怕再紧张尴尬，坦然如叶秋也是向来当看不见的。在会议的第四天，通过了最后一项将金陵之名改为南京的决议之后，叶秋就以陆军总司令的名义往联盟秘书处投了一份文件——关于设立荣耀军校的议案。

第二天冯宪君肿着一双眼睛进的会场，坐在主席台上，手里抓着两份文件夹，头上汗出如浆。

叶秋远远瞧见不禁直觉有些不好，掉头看了眼喻文州，只见对方也眯着眼睛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冯宪君。

这时冯宪君却忽然抬起头，看了看叶秋，又看了看微草那边，邓复升正微微冲他笑着。这一小动作让叶秋和喻文州俱是心里一惊，莫非王杰希要出什么大招？竟能让冯宪君如此犹豫失色？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因为冯宪君最后先拿起了微草的文件夹，宣读起来：

“……今新都已立，则当以政令之新风革之。何为新风？唯除旧者。何之为旧？封建专制之气也。为之奈何？维必称法。放眼宇内，诸国莫不以宪政为先。宪法者，国之根本也。然今之约法颁布数年，其效绩不及他国之十一也，民众未享毫厘裨益，盖政体未明权责未定之故。

“……国民困苦，是众生谋生艰难；谋生无路，在于经济未开。经济羸瘠，因往来贸易滞涩；贸易不畅，在于连年内乱。内乱不止，盖各地拥兵之祸；拥兵之源，在于军政不分。军政之维新，请自修宪始。

“……唯望各地代表戮力竭诚，设一专门委员会，群邀学者三老，以谋宪法之完备，国家之进步，经济之蔽芾。故再拜以请之。中华民国联合政府国防委员会副总参谋长王杰希。”

在冯宪君宣读的过程中，会场内的众人无不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连喻文州和叶秋都变了脸色，一时间竟无人应答，针落可闻。

联合政府初建之时，因为大势所趋，不得不草拟通过了一部临时约法，代宪法职。但由于实权依然牢牢把握在各地军阀手中，这约法不但条文款项寥寥，更是措辞含混，内容残缺，以至于毫无执行力可言，形同废纸。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想过修正宪法，甚至重制宪法。可是一旦修宪，就意味着要承认中央领导，意味着军阀们就要退让，要将大把大把吃下去的好处吐出来，还要从今往后绑住他们的手脚，这是在座哪一位头头都不愿意做的，也难怪明明这提案正中他下怀的冯宪君还紧张成这样。

那么王杰希到底是什么意思？

喻文州低头思量。有一点毫无疑问，这是王杰希在反击。只不过，他真的有必要以这种方式自损三千还得罪上全联盟吗？难不成王杰希比叶秋还理想主义？

“我赞成。”一个悦耳男声忽然响起，打破了会场的死寂。

所有人纷纷看向举手示意的人，又是集体一愣。

发言人正是周泽楷，他一身黑色西装，打着条纹领带，似乎没料到大家都会盯着他，露出了些许羞赧，然后再度开口道：“宪政很好。”

他说完这四个字就没了继续的意思，知道这人性格的也晓得没有再期待他说点什么的必要，即使他除了表态等于没说。毕竟轮回的这位总督，可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啊。

然而他这一赞成，让喻文州恍然大悟，王杰希根本是想在联盟里玩合纵连横！修宪这个提案并非在军阀中不会有支持者，因为说到底宪法还是人修订，而究竟怎么修，会修成什么样，现在没有人能知道。而更重要的是，修宪利益受损最多的，注定会是嘉世霸图百花这些最早的豪门。而蓝雨起家虽早，发家却晚，不算旧豪门，也不算新豪门，和微草不对付，却也不能和嘉世继续走近，便堪堪立在当中了。

王杰希在议案里反复强调军政的重新划分，就是在提醒那些新豪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换言之，为了打破旧豪门对国内局势的把持，新冒头的势力肯定愿意拿将来那未必真能威胁到自身的新宪法去换。

这议案一提出，就把联盟割裂成了标准的三派，反对的老派系，赞同的新派系，以及蓝雨呼啸雷霆虚空等等中间派。这就等于将微草陷入的不利境地一举掰了回来，并找到了新的盟友。

想到这里，喻文州不得不佩服王杰希的智慧，这种典型的王杰希式的出其不意实在精彩不已。不过，能迅速领会到王杰希的意图，该说这周泽楷之前被低估了吗？

喻文州不禁向轮回望去，却看到周泽楷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一个陌生面孔，然后那年轻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周泽楷便仿佛松了口气。

那人是谁？喻文州眉头轻皱。看两人这举动，难道刚刚是他提醒的周泽楷？看出王杰希意图的，是这个人？

这些念头转过也不过一瞬，而叶秋显然也明白过来了，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冯宪君。修宪这件事，最积极的当然是这位联盟主席。王杰希出手出得漂亮，叶秋无话可说，但冯宪君选择先公布王杰希的议案，就令叶秋有足够的理由不痛快了。

在这样一个惊雷之后提建军校，显然不智。如果真要修宪，必然会牵扯到部门机构的变动，那么筹划军校之事势必会被延期，等宪法修正完毕，新的政府系统步入正轨之后才能重新被提上议程。

就是冲着这一点，他叶秋也绝对会阻止在这次会议上通过同意修宪的决议，何况他也不认为现在是修宪的时机。

只不过，如果他是王杰希，就一定会把这份议案的内容完完整整地登在今天早上的报纸上，把民众的支持拉过来。届时他们这些反对的，必将受到一致谴责。

不能出这个头。叶秋环顾会场，韩文清张新杰都不在，喻文州立场微妙不一定会直接表态，肖时钦生性谨慎估计会保持中立，方锐唐昊不会得罪他但也不会帮他……打量了半天，他看着一脸犹豫的张佳乐眯起了眼睛。

“修宪之议，以叶某愚见，革军政陋陈不足以变。诚如王副参谋总长所言，经济实乃民生之本，今国内关卡林立，确有伤往来。叶某提议设一经济委员会，总摄全国经贸。”叶秋说到这里顿了顿，眼角扫过立刻紧张起来的张佳乐，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也可考虑设立铁路委员会、工业联合会等等组织，以便各地钱货人力往来。当然，此为叶某个人之见，还请广开言路，群策群力，以纳诤言，以绝壅蔽。”

叶秋这一番话可以说再度震惊全场，谁也没想到叶秋不仅赞同，还更为激进，甚至提出要把经济大权也收归联合政府，所有人不由心下惊疑不定，大有不详之感，冯宪君更是再度掏出手帕擦起汗来，邓复升也是一脸意外。

会场中议论纷纷，张佳乐最后一咬牙举了手：“叶帅此言差矣，张某不才，还请容我略谈浅见。”

上钩了。叶秋勾唇一笑。

接下来张佳乐几乎针对着王杰希和叶秋提议的一项项进行了分析和反驳，有些论据在逻辑和说服力上虽然不够完美，但胜在他的气势十足，一气呵成之下把每一条提议都推翻了，听的人来不及思考，一时间也无法找到合适的突破点反驳。这也是张佳乐的个人风格，这番发言大意就是改革不宜激进，如今新都刚立，王杰希和叶秋的想法虽好却无实际操作的可能，应该延后一两年再议。

肖时钦在张佳乐开口的那一刻反应了过来，张佳乐被叶秋成功地激将了！叶秋哪里是赞同修宪，根本是想反对又不能明言反对，找了张佳乐来当冤死鬼。如果说王杰希的提议是可能削弱所有人的同时重点削弱旧豪门，那么叶秋的提议是可能削弱所有人的同时重点削弱百花。

百花偏居西南边陲，特产丰富，靠的就是对一些特殊货物比如罂粟的垄断，以及对东南亚贸易商路的雁过拔毛。这就意味着如果真的按叶秋所说的修宪，就是在断百花的财源，绝百花的生路。而叶秋的提议可以说是王杰希提议的合理推论，所以张佳乐要反对，自然是连着王杰希的提议一起反对。

好一招借刀杀人。肖时钦看着叶秋，心中叹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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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写的叶黄文里总是王杰希负责拽文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