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民国设定，半架空还半打码

*纯粹是为了表达我对他们的花痴之情

*鉴于本人惯性手滑，不知道会写多长

——————————————

锦绣前程

05

黄少天站起来的时候，王杰希的第一反应就是侧过脸看向了喻文州。微草和英国的生意往来并不多，他本来不怎么关心今天下午的会议内容，此刻他却觉得有些不对，黄少天站起来的时机太早了。但喻文州只是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示意他认真听黄少天的发言。

“哈，我想其实用不着我开口，大家也能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吧？”黄少天冲着所有人眨了眨眼，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没错，和英国人谈贸易协定，想绕开蓝雨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瞪向他的张佳乐，露出一个神似喻文州的和善笑容，“所以，不如来谈谈合作吧？你们真的觉得这份贸易协定草案可以接受吗？”

他这个问题来得突兀，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带着压迫感的视线纷纷集中在那个站立的身影上，那人却气定神闲，停了几秒接着说道：“众所周知，不仅仅是英国和日本，美国也好法国也好，本该在我们手里的关税现在还统统押在总税务司，等着海关联合委员会把一箱箱的真金白银送给他们。七十多年了，我们就一直老老实实把这些钱拱手让人，就算从联合政府成立算起，也有整整十年了，难道就没人想过把关税这块肥肉收回来吗？”

黄少天的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在众人议论起来的同时伸出食指压在了嘴唇上，“嘘，我希望从现在起在场的各位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即使做了也没关系，我相信没有人真的不想要。不用怀疑我们蓝雨的诚意，相信大家有目共睹，不止一个地方，在各种意义上，这两年的情况不太妙。如果能拿回关税，或许大家还能睡个好觉。怎么样？”

黄少天的发言与他平日的说话风格比，不可不谓简短。说完这话他就坐了下来，和喻文州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旁观起了所有人沸腾起来的讨论。深吸了口气，他向叶秋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不见半点惊讶，只一边看着他一边偏头听着刘皓说话。黄少天挑衅地冲对方翻了个白眼，忽然肩膀被郑轩拍了拍，回过头就听到郑轩叹气：“黄少，这么多人看着呢，压力山大啊。”

他的心脏微妙地一抖，竟是有一分心虚：“谁看着了？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我这一说谁不在想着怎么少出力多捞钱？”

“啊，是啊，”郑轩被他一炸也虚了，“反正今天下午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要不提议散会？我没想偷懒，真的，是这几天没睡好。”他越说声音越小。

黄少天这才反应过来是郑轩他自己压力山大，一想这段时间为了刚刚他那段话郑轩他们被压榨得挺惨，不由看向压榨者。

低头看了看手表上指针指向四点半，深谙如何放羊的喻文州便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打了一套官腔后提议提前散会，理由是事关重大，作为倡导者的蓝雨建议在大会的最后一天来定夺。他这番话倒是得到了一致认可，叶秋也点了头，冯宪君便顺势宣布散会，暗地里摸着胸口大喘气——从黄少天发言起他的心跳就没缓过来。

大会是散了，小会自然是换个地方如火如荼。可造成这局面的蓝雨众人却是在喻文州的带领下婉拒了众多邀请，回了酒店集体补觉去了。

等到其他人先离开，警卫员拦下等在外面追问为什么提前散会的记者，苏沐橙和叶秋一起上了车。“回医院。”冲着司机，苏沐橙这命令下得斩钉截铁。

“没必要吧，我没事了已经。”叶秋无奈。

“回医院。”苏沐橙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你说了算。”叶秋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沉思。

“蓝雨今天提关税到底什么意思？”苏沐橙忍不住问他，“国内吵这件事不是一年两年了，也就那些读书读傻了的小年轻以为好解决，但喻总督怎么着都不是那种人吧？”

叶秋失笑：“别说得好像你很大似的。”他摸了摸下巴，说道，“喻文州擅长谋定而后动，怕是想反客为主吧。英国那边的确有点欺人太甚了，张佳乐是被百花的状况逼急了才连这种条件都想答应，但蓝雨正在上升期，可不能让步。但要是真这么挑起了所有人的心思，让步的恐怕就是英国了。”

苏沐橙听了不由思考起来，半晌问道：“后天休会，黄少天叫我去跑马，你说我去不去？”

“真约你跑马？”叶秋诧异，抬手想从兜里摸烟，被苏沐橙拍了下去，这才懒懒笑道，“怎么，那话痨想追你？”

“八成不是吧？”苏沐橙摊手，“我可不觉得我和他很熟，明明他跟你说话更多。或许是跟今天的事有关？”

“去了不就知道了，”叶秋淡定地说道，“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他们。到时候喻文州应该也在吧？”

“你也要去？！你现在能骑马吗？”苏沐橙瞪圆了眼睛。

“我就看看。”叶秋保证。

隔天蓝雨到会场的时候，除了微草和嘉世，几乎所有派系的头头都过来同喻文州或多或少说了几句话，大部分都是约他明天休会时面谈一次，被喻文州以有约在先为由再一次谢绝，好在黄少天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喻文州更是八面玲珑，连韩文清都没什么不满。

所以当冯宪君提起参谋总长的人选时，喻文州并未遇到什么太大阻力。关税的取回不是个好差事，蓝雨既然挑了头担了事，其他人自然得给点面子，这是一种交换，更是阳谋，投赞成票的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是在这种形势下，黄少天这个陆军上校前面加了个少将衔，显然用不了两年就能升为正儿八经的少将，而他的官职除蓝雨督军之外，又添了个第六军司令，从此蓝雨地盘上的所有军队都尽收黄少天手中。

“蓝雨这次，算是一场豪赌。”雷霆总督肖时钦推了推眼镜，感叹了一句。

“他们向来剑走偏锋，且看能不能成。真要能拿回关税，别说让喻文州当参谋总长了，他当总司令我都不反对。”隔了一个座的张佳乐说道，“不过他想当也当不了，叶秋那个混蛋还好好的。”他斜眼看了看百无聊赖的叶秋，“这次他怎么就没被弄死呢？”

“莫非这次是张总督……”肖时钦被他话里的意思吓了一跳。

“可不是我。”张佳乐一脸无谓地摇摇手，“虽然我真的很想派人做掉他。”

肖时钦接不下话，正尴尬间就看到嘉世那边刘皓忽然站了出来，一开口就是宣称查到了刺杀叶秋的主谋，要求联合政府予以追究，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引了过去。

刘皓话音未落，黄少天就皱了眉毛。按照喻文州的计划，关税问题被他们抛出来，蓝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其他派系都适时退让了，连微草和霸图也不例外，那么此时嘉世提刺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叶秋还不阻拦吗？下意识移过视线，他看见那个人脸上没了那抹懒散笑意，带上了一丝冷峻。

冯宪君制止了室内的嘈杂，示意刘皓接着说下去，在众人的瞩目中，刘皓按捺住心里雀跃的得意，眉间挤出一股激愤，话里的矛头竟是突然对准了呼啸。

呼啸总督林敬言露出了一抹愕然，他身边的副总督方锐猛地站起来，笑容带着分明的怒意：“刘总办莫不是在开玩笑？便是犯了什么癔症在这里胡言乱语也是要担责任的。”

呼啸这位副总督曾经在魏琛手底下待过，和蓝雨他们都有些交情，眼看牵扯上他，黄少天不由有些茫然地问道：“嘉世这又是唱哪出啊？他们不是咬死了微草吗？”

喻文州正盯着呼啸那边，看出了林敬言身后的两个人不自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林总督和方锐不知情，但呼啸恐怕不清白。少天你也听过传言吧？这两年呼啸势力一直在缩水，林总督担的压力不小，这种状况下未必没有人生出异心。”

“有异心也用不着朝叶秋出手吧？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难不成叶秋的人头被当成了什么投名状？”黄少天不解。

“你想想最近对呼啸威胁最大的是谁？”喻文州提示道。

“嘉世啊，”黄少天不假思索地答道，随即一怔，“不对，是轮回，轮回离呼啸太近了。无论叶秋有没有被杀都会触怒嘉世，一旦被查出来，林总督肯定要倒霉，那……不对不对不对，这里面可不止一条能说得通啊，根本没法肯定嘛。”

“所以关键在于陶轩在想什么，叶秋又在想什么。”喻文州点到为止。

那边刘皓竟是直接让人带了几个人证上来，开始了对质。“真是难看，”黄少天眯起了眼睛，“这里可不是法庭啊，叶秋居然让他们这么闹？等等，所以的确是呼啸底下的人动的手对不对？否则叶秋不会允许是不是？”

喻文州没有再开口，任由黄少天开始自言自语，因为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事实面前，林敬言无话可说，尽管并不是他下的指示，但这根本是说不清的事，何况叶秋名义上是他的同僚，暗里也是他的敌人。嘉世不在乎到底是谁出的手，陶轩最初的意图被蓝雨在昨天搅乱之后，今天的情况表明陶轩和叶秋各退了一步，于是呼啸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了，将南边和嘉世交界的几个县让了出来。这样一番混乱下来，嘉世看似咄咄逼人，实则色厉内荏，原本在呼啸背后的轮回失去这道屏障，直接对上了嘉世，而霸图和嘉世的交易自然也就作废了，最后赢家依然是蓝雨。

在场的都是人精，或许对于内里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但结果显然是明摆着的了。除了郑轩又念叨了一句压力山大，蓝雨众人面对着各色眼光倒是相当坦然。“这就是站在巅峰的感觉？”于锋低声询问。

“这还算不上巅峰。”黄少天肯定地回答道。

TBC.

————————————————

对不起刷了这么奇怪的一章……我真的在写叶黄，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