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勤奋得我自己都怕

*放心不是BE也不是好想急死你

*歪妖妖灵吗有人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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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前程

19

对于叶秋来说，不论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还是地位，这样被人死死压在身下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雨水砸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有的甚至还是从黄少天的脸上滑落下来的，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连同他的脑子也糊住了一样，竟也顾不得下身的尴尬情况，只听着黄少天还没平复的呼吸，连对方背后那阴沉昏黑的天空似乎也变得有了一分亲切。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虽然身上压着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虽然正躺在躺在冰冷的泥水里，但是他的脑中崩了太久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松弛了下来。这种感觉挺奇妙，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叶秋脸上荡开的笑意分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意味，可惜落在黄少天个不解风情的人眼里生生歪曲成了不怀好意，顿时汗毛直竖，警惕道：“你笑什么？猥琐死了！”

虽说叶秋平时也没少被黄少天在嘴上嫌弃，但现在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戒备，不免反思了一秒自己平时给这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也多亏了这一打岔，他之前来得莫名的冲动渐渐平息了下去。估计是打架打得太亢奋了些。他是这样理解的。

“笑你现在脸肿了呗。”他的表情换回了一贯懒洋洋的笑意。

“骗谁呢？”黄少天压根不信，他和叶秋又没仇，下手虽然没留情，却根本就没往对方脸上招呼，“哎我说你不行啊，你今天就跟没吃饭似的，打得软绵绵的。难不成是坐办公室坐久了，身子重了？”

“我重没重不知道，你确实是变重了。”叶秋抬了抬下巴，不想跟他计较什么行不行的问题，虽然对方只要屁股往后一挪就能知道。

“胡说八道，我体重稳定着呢。”黄少天顺着他眼神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坐在对方身上，眼珠一转想起早先另一笔债，便单手反撑在叶秋腹部，一使劲儿借力爬了起来。

虽说黄少天留意避开了伤处，但小腹毕竟是要害，被他这么一按，叶秋顿时除了痛就什么感觉都不剩了。风水轮流转，出来混迟早要还，这就是叶秋拿痛换来的领悟。

黄少天见他挺尸挺得可怜，颇觉好笑地伸手去拉他，叶秋握住他的手，趁势把他往地上拖。黄少天早料到他这一手，下盘稳稳的，另一只手趁机去挠叶秋的腰间痒痒肉，叶秋立马泄了力气，被他强行拉了起来。

“多大人了幼不幼稚幼不幼稚啊你？！”黄少天奚落他。

“那你呢？”叶秋忽然问道。

“我哪里……”黄少天反驳的话只说了三个字。两个人因为前路产生了分歧，搁一般朋友也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的结局，怎么他俩反而又聚到一起，还不顾形象地闹别扭耍情绪似的打起来了呢？要这样一想，因为喻文州一句算不上命令的话就着急上火地跑来找叶秋的自己，倒真是个幼稚冲动的了。

见对方抿唇不说话，雨水顺着撇下来的发白嘴角划过下颌跌下去，显得神色倔强而孤独，叶秋心里有点复杂。刚刚看到黄少天的那一刻，他其实真是挺感动的，这个人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显露着关心。然而有句话，有句虽然没细想过，但或许已经在他心底盘旋了良久的话，在此时冲口而出：“少天，你为什么生气呢？”

话一问出来，两个人俱是一愣。叶秋是没想到自己问了个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却还是带了些莫名的期待，而黄少天则是发现向来能说会道的自己，此刻居然答不上来。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黄少天望着叶秋自问，这个人也注视着他，被雨淋得狼狈，眼里是深潭最底处的黑沉，视线却并不迫人，只是在安静地等待着。叶秋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对手，是他的前辈，以及虽然不想承认，是他的半个老师，这样的一个人，当他自己选择了他的前路，不管前路究竟如何，他可以不赞同，可以反对，但为什么会从心底感到忧虑焦急，甚至因此有了怒意呢？“苏沐橙要知道了也会生气的。”他半天挤出了干巴巴的一句。

可是苏沐橙显然是在意叶秋本人而远胜于其他的，而他黄少天何曾有一次抛弃过蓝雨与他自己的荣耀呢？这真不是一个说得过去的回答。

然而叶秋却忽然点了点头接受了，让黄少天隐隐松了一口气。

“你对这里怎么看？”叶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他离开。他当然知道对方方才那个回答的破绽百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黄少天为难的表情，他竟有一分不忍。

他这话题移得生硬，但黄少天却本能地不想再深究之前的问题了，至少不是现在。“你是说嘉世军校？不错啊，我一直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如今看来你们也的确做得非常好。如今内乱不止，外患不息，且不提各派系求才若渴后继无人，便是冲着过去这些年的外侮，缺的就是会打仗的人才啊。”黄少天感慨，“我们蓝雨也有心仿效，但军校筹备不是一夕之功，又是免学费发补助的，耗资巨靡，我记得你当初为了嘉世军校也是花了三四年的准备吧？”

“那你觉得，由联盟来主办如何？待定都以后，由政府来组建，财政拨专款，各派系共管。”叶秋的步速和语速皆是不急不缓，显然这不是他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计划。

黄少天闻言侧头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你这人……你总不会指望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将来就能让各派系化干戈为玉帛，而不是刀兵相见手足相残吧？”

叶秋坦然道：“如果可以自然更好，如果不能，至少希望到了那一天有人能记着些同门之谊。不过我这么提议的最主要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军校由联盟来办是最有利于我的。”

“……你无耻！！！”黄少天怔了一下，立刻站住了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你居然就这么告诉我了！！！”叶秋没有说错，他是陆军总司令，军中第一人，论声望论才能，一旦建校，校长非他莫属，那么以后军中栋梁名义上皆是他的学生。中国自古就极重师道，他简直不敢想象以后全军皆奉叶秋为尊的情形。可叶秋这样直白地告诉他，却是占着朋友的身份，还吃准了设立军校对他来说实在是无法拒绝的诱惑。这光明正大等他往里跳的算计让他憋屈得不行。

“别激动嘛，这雨淋久了伤身。”叶秋回头，笑嘻嘻地拉他了一把，让他继续走，“要不你来当副校长？”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信口开河，黄少天却知道这非常可能实现。“论现在军中声名与资历，我之上也就几个人。队长和王副总参身兼双职，又不像你厚脸皮，不大可能再插手办校。百花的张总督自从孙总督退了以后一心扑在自家上，我看他如今未必支撑得下来。而校长是你，韩总督必然不会居你之下，而且他声望虽高，却不及你心眼多，那你待要霸图如何？让张副总督做个教导主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总算走到了行政楼，叶秋便领着黄少天往他办公室走。两个人身后留下明显的两条水迹，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旁边看见两位大人物这模样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叶秋在嘉世军校的办公室和他总督办公室一般，连着个小卧室。叶秋翻出两条干毛巾扔给对方，又去翻出自己的白瓷茶缸倒了些热水摆在一旁：“马上喝点，你嘴唇都紫了。”

“你也没好哪里去！”黄少天不甘示弱，拿毛巾去揉他头。

互喷了几句，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似有所感地互相望了一眼，一齐打了响亮的喷嚏，然后同时扭身扑向桌子争抢起了唯一的茶缸。

这一次是叶秋抢到了，喝了几大口，这才把剩的半杯塞到了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谴责他的黄少天手里。“吵死了……”他掏耳朵。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仰头喝他的水去了，不料他刚张嘴，肚子就是咕噜一声。

“你不会没吃午饭吧？”叶秋顿时反应过来。

被他这么一问，黄少天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不是之前被你气饱了嘛。话说你还没交代你那什么密约是怎么回事呢。”今天叶秋坑了他一把，他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好好好，算我对不住你。”叶秋让步，听见对方说话都带了鼻音了，“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我床上焐着，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姜汤，你再听我慢慢解释？”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少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秋明知有坑，想了想也还是答应了。

所幸因为之前邱非他们也淋了雨，食堂里煮的一大锅姜汤还剩不少，叶秋立即端了两大碗热腾腾的姜汤回来，不想一推卧室门就看到黄少天正光溜溜地把条干裤子提上腰。

那人听见声响刷地扭过头，看到是他笑道：“你总不会跟我计较条裤子吧？”

叶秋看着光着上身大大方方站他跟前的人，总觉得有点别扭，虽然黄少天这模样他见过不少次了。“你都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大不了收你点钱。”

“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才能脸皮长这么厚？就这么条皱巴巴的破裤子……靠！”黄少天突然瞧见了裤子中缝上的两道刺绣暗纹，“你就把陆军少将礼服裤子塞这里？！”

“哪里不对吗？”叶秋无辜脸。

黄少将上校不想理他。

“好了快把这喝了到床上去睡一觉，省得回头病了喻文州找我麻烦。”叶秋率先把姜汤一饮而尽，捡了毛巾和黄少天脱下的湿衣服走了出去，留下黄少天在身后嘀嘀咕咕声明他没那么弱。

叶秋刚关上门又听到里面一声带着哑的喊：“叶秋你别想这么蒙混过关！密约！密约！”

“你再不睡觉我就反悔了。”叶秋压根不想再开门了。

“你说的啊！”黄少天又半哑着叫了一声，这才总算安静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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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说自己是怎样傻笑着写完这一章的